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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，表象声色无所分别，诸天仙神尚有善恶美丑之相，你又何必拘泥于形貌？”

    洛冉听着这句话，只觉似曾相识。

    蓦地，洛冉想起来了！

    “凡所有相皆是虚妄，若见诸相非相，即见如来，小幺婆婆，佛门也有类似的箴言！”

    小幺婆缓缓点头，说：

    “佛本是道，这两句话说得其实都是一个道理，劝诫世人不要拘泥于形貌，应当追求本心；

    我被魁哥父亲开导后心中感激，遂决定此生追随龙虎山天师一脉，因而成了天师府的一名俗家弟子；

    而天师一脉血缘相传，魁哥身负天师血脉，在当年相当于是天师府所有弟子的大师哥，这和年纪大小无关。”

    听完后，洛冉恍然大悟，原来在“魁哥”称呼的背后，竟还藏着这样一段唏嘘过往。

    “这么说来的话，张魁父亲等于是小幺婆婆的救命恩人，而张魁则是恩人之子，同时又是天师府大师哥，难怪张魁请小幺婆婆来帮我，她二话不说就赶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这般想着，洛冉感激目光投向张魁，如果不是有张魁这层关系在的话，想要请小幺婆婆帮忙换面易容，绝非易事。

    接着。

    小幺婆将目光聚焦在眉笔和人皮面具上，继续开始【画皮】，她一笔一划古意盎然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在里面。

    就仿佛这些笔划，原本就天然存在于人皮面具上，小幺婆只是以眉笔为刀，将它们开凿了出来。

    洛冉看得入神，不由感叹说：

    “小幺婆婆，您这一手【画皮】本领真是夺天地造化，鬼斧神工，对了，您现在有徒弟传承【易容术】这门技艺吗？”

    小幺婆手一顿，摇头说：

    “老婆子我不准备收徒了，现在已经是新时代，随便找个活计干干也不至于饿死，不用再耗费力气学【易容术】谋生，毕竟【易容术】是下九流的旁门左道，难登大雅之堂；

    话又说回来，洛冉，用【易容术】帮人做人皮面具，和自己传承学习【易容术】，这是两码事；

    每个人的肤质体质不同，如果只是像你这样短时间戴一次没什么问题，但要是传承学习【易容术】就得长时间接触人皮面具和那些秘制药水，期间稍不注意就会毁容破相，风险和代价太大了。”

    听完，洛冉明白了。

    简而言之，在经济快速发展的现代社会，相比较于其他职业岗位，【易容术】的风险代价和它带来的回报不成正比，以前之所以有人去学，往往是被生计所迫，不得已而为之。

    就像小幺婆先前说得那样，但凡有别的谋生法子，都不会冒险去学【易容术】。

    “滴答、滴答、滴答。”

    墙上时钟滴答走着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，很快便过去了半个多小时。

    洛冉静静坐在小幺婆身边，聚精会神看她手拿眉笔【画皮】，不时还会给出自己的建议参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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