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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試著靠上前去，輕輕拉了拉夜藏的手，放緩了聲音，帶著一絲懇求之意，再道：“夜藏前輩，請您跟我去見見我師父，可好？若是見不到前輩，他這一生都不會甘心的。”

    夜藏終于動了動手指，低聲道：“他收了個徒兒，想必這些年有徒兒跟著，也不至于太寂寞。”

    陸杳道：“誰說不寂寞，我縱使是他徒兒，卻不能讓他心里感到慰藉，這世上唯有前輩才可以。

    “江湖人，要么言而無信，要么重諾千金，您和我師父都是后者，故我師父才會一直等下去。”

    夜藏道：“你說錯了，不是我無法現身，而是我不愿現身。我若再見他，正邪不兩立，我也定會殺了他。”

    頓了頓，又道，“你便告訴他，我已亡。”

    陸杳看著夜藏，突然也滿腹不甘，道：“既然前輩如此冷絕，那為何又要流淚？”

    夜空里的厚云漸漸被風吹走了，一縷清淡的月光透過上方的琉璃瓦打照進來，猶如落了一地的白霜。

    夜藏似能感覺得到，她雖覆著白綾，可她終年如一日地待在這個地方，對于光線的感知尤為的敏感細膩。

    她微微仰起頭，緩緩伸手，往那月光下。

    月光照得她的手極其慘白，而那腕上的尖錐森冷漆黑。

    她的臉也被月光照到了，可見那覆著雙眼的白綾，早已被眼淚打濕，淚痕順著白綾下方淌下來，混雜著血的顏色。

    紅色眼淚順著下巴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，她輕聲道：“又是一年中秋了。”

    陸杳愣了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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