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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皆是连绵不断的枫树,枝叶交错。
若非沿途在几株粗壮的古树上留下了明显的记号,姜守中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否一直在原地打转徘徊。
“你行不行啊?到底能不能走出去?”
萧凌秋不满问道。
本就心情糟糕的姜守中一听女人抱怨,顿时就来气了。
他将萧凌秋靠放在一棵树木旁,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,没好气道:“你厉害,你自己去找出路。如果不是看在妙妙的面子上,我才懒得管你这累赘。”
萧凌秋纤眉一挑,冷冷盯着男人。
身居高位,习惯了被别人跪拜奉承的她,还从未被人如此蔑视回怼过。
在燕戎有人敢这般跟她说话,早就被拖出去杀头了。
不过自知理亏,萧凌秋终是没回嘴。
毕竟眼下她处于绝对的弱势,确实是累赘,只能依靠这个男人。
想到这里,萧凌秋内心倒是生出几分歉意。
无论怎样,对方一直在帮她,期间“占便宜”也是无意之举,只是自己一开始就戴着有色眼镜看他,自然横竖看不对眼。
若是抛开偏见,这男人做的已经够好了。
但知错归知错,想让堂堂一国太后认错道歉,那是绝无可能的。
当初前夫皇帝去世,父亲在帮她稳固权势之后,就说过这么一番话:
“当你坐在高位时,你每天要做的就是自我反省,多听下面那些人的谏言,想想自己的每一次决策是对是错。如果是错的,究竟错在哪儿,如何改正。
但是,你绝不能对他们低头认错,更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。臣民可以低头,但天子不可以。错而不显,以全其尊,是为大智,是为皇权。”
萧凌秋一直谨记父亲教诲。
这么多年来,她也慢慢感触到了身为上位者的束缚。
只是感触越深,就越怀念曾经少女时无忧无虑的自己。这也是为何,她一直宠溺纵容耶律妙妙的原因。
她不想过早的扼杀少女的青春。
毕竟往后耶律妙妙终究是要担负起一些责任的,要慢慢学会成熟,学会把自己关在一个笼子里。
虽然很残忍,却是无法逃避的现实。
所以萧凌秋想趁着自己还年轻,尽可能的让妙妙多享受少女青春时的快乐和自由,以免像她这般满是遗憾。
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放纵,却让这丫头陷入了情爱,被渣男给骗了身子。
这无疑让萧凌秋很愤怒,很后悔。
更憋屈恼火的是,渣男就在眼前,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,甚至被对方摸了身子,看了身子……简直魔幻。
萧凌秋没气的吐血,心理素质已经够好了。
姜守中自然不晓得女人此刻的心理,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肩膀,忽然猜测道:“你说有没有可能,我们两人陷入了幻境之中,我们所看到的其实都是假的。”
幻境?
萧凌秋回过神,微微皱眉。
她仔细观察着四周枫林,轻轻摇头:“应该不可能吧。”
妇人扭头看向男人:“要不你自杀试试?”
“你觉得我傻吗?要不我把你杀了试试?”
姜守中没好气道。
他揉了揉自己的心口位置,微微呲牙。
“你身上有伤?”
萧凌秋神色流露出诧异之色。
“不太清楚是不是伤,总是有点疼,好像……”姜守中不知道该怎么形容,就好像心脏被扎了一刀的感觉。
萧凌秋正要开口,树间忽然响起沙沙之声。
却是一阵风吹来,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,一片片绚烂的叶子从枝干纷纷而落。
可下一刻,两人变了脸色。
只见这些树叶落在地上后,却仿佛化作了活物一般,朝着姜守中他们爬了过来,每一片树叶都长着细长的爪子。
这又是什么妖物?
叶妖?
望着层层堆叠而来的叶子妖物,姜守中心中顿生寒意。
顾不上多想,男人以公主抱的方式将萧凌秋揽入怀中,迅速观察了一下,朝着更为开阔的地方疾奔而去。
密密麻麻的树叶妖物朝着他们追来,发出瘆人的沙沙之声。
这时候的萧凌秋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,恢复了些许气力的她下意识地揪住了姜守中的衣襟,纤细的手指绷的发白。
女人凤眸紧张的盯着宛若细浪潮水般涌来的树叶妖物,只觉头皮发麻。
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。
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形怪状的妖物?
女人的身体紧贴着姜守中,衣襟随着奔跑起伏,仿佛随时跳出两只蟠桃。
“我怀里有几张玄火符,全都扔出去!”
眼见周围的树叶妖物越来愈密集,狂奔的姜守中连忙吼道。
当初在名剑山庄搜刮了不少宝贝,其中就有一些威力不大,但至少有点用处的符箓,姜守中一直带一些在身上。
萧凌秋伸手探进男人衣襟,抓出一堆杂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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